十五分钟记忆
看《未知死亡》被男主的设定苏炸,脑了这篇文,但与《未知死亡》原电影的设定有所不同。
Summary:布鲁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,记忆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全部清零。
「知道金鱼吗」
「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」
「七秒钟之后」
「它们面对的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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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消失的角落里有水。
水草缠绕,脸上盖着浮萍,头颅昂着,鼻子碰不到水面。
透明的屏障之外,是什么?
他睁开眼,看见平静的白色。
他醒了。
白色的天花板躺在引力不见的另一侧。
根据指示进入洗手间,按照镜子上照片的样子打理自己。
头发捊顺夹到脑后,新长出的胡茬彻底刮掉,粉底盖住眼角的泪痣,额前画上可怖的裂痕。
转身拉上全部的窗帘,在醒目的提示下坐进背光的角落,找到了今天份的干面包。
然后手臂一阵刺痛,上面连绵的豁口组成一句话:
不要脱下衣服里的铅制背心。
俄罗斯北部的一家小旅馆,他是这里唯一支持着生意的旅客。
十五分钟记忆,只能保证正常行动的大脑,将其余的一切统统忘掉。
一天中有七十六个时刻在遵循过去的记忆认识如今的自己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,也不明白为何腰腹总是隐隐作痛,这一切日记本都没告诉他,两个月来被详细记录的本子只是向他说明了他的美国国籍,以及一句红笔勾勒的警告:“昼伏夜出。”
过去的自己甚至没有介绍他的姓名。
他还暂时不能回美国,他的一件衬衫上画着未来一年的计划路线,最后的目的地直指位于法国的一幢房子,上面用旁批着重标注了一位女士的名字:戴安娜·普林斯。
下面隐隐写了一个细瘦的单词:“求助。”
十五分钟到。
他听见了一些声音。
不是老鼠发出的,也明显不是钟楼的,而是鞋子踏上台阶的声音。
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,老板一家早入睡了,谁还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楼呢?
应该是新来的旅客吧?
但那个声音在他门前站定。
没来由地害怕,只想逃避那个陌生的脚步。意识也许忘记了,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认得这个频率。他条件反射地向后退,猛觉身体因这个声音而疼痛、战栗。
他悄悄躲进窗头的衣柜里。
门被打开了。
那个声音进到了房里——有人在走动。这个空间狭小却挤满家具和杂物,有些地方还有夹层。它们正在被烦乱,地面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这不对。
他在衣柜里缩成一团。
一切都太不对劲了。
他为什么会失忆?为什么不能立刻回美国?他在躲着谁?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?为什么要去求助?求助些什么?普林斯是谁?他为什么会在这?他的名字是什么?他是谁?
外面那个人是谁?
他觉得过去的自己有意向他隐瞒,而他从骨子里莫名恨透了这种感觉。
他突然想起那本刚刚还在翻动的日记。
似乎每次打开封面,都没有看见扉页。
他的内心有了一个猜测。
打开随身的手电,照向封面与第一页的粘合处。
一排小小的裂缝瑟缩着,纸业里的胶从缝隙中渗出。
扉页被撕掉了。
过去的自己竭力想掩盖的,是什么?
日记建于两个月前。在这一段时间的记录中,有过一次垃圾清除,去掉的东西被详细列出,没有提到一张用于写字的纸,屋里也没有打火机,说明那一页还在这个房间。为了熟悉环境,每一次记忆刷新他都会将这里整个摸索一遍,他清楚这儿的每一个角落,但独独越过了一个地方,为什么?因为日记里每次都有人在大喊:“不要打开它!!”
手电照亮了衣柜左边的一个夹层。
而柜外的人已经来到了床头。
夹层开了,是一个泛黄破皱的纸团。
最后一下,他将纸团攥在手里,却犹豫了。
柜外的人掀开了床铺的被褥,嘴里甚至哼起了愉悦的小调。
也许这是唯一得以逃脱的办法了。他一咬牙,将被扯碎的揉在一起的纸团散开。
电灯的白光下,一句句破碎的话语粘腻着血的猩红被人重新拾起。
记忆的沙城被风吹散,海浪过后又开始湿润成型。
只有纸上的红字触目惊心。
“变态”
挣扎。
“十足的变态”
水草被崩断。
“就不应该去希望”
水下的人在上浮。
“他从来都不值得去信任”
从浮萍之下睁开眼睛。
“求你别再回想那些暴行”
困在深处的人破水而出。
“逃离他!!”
衣柜被打开了。
柜中的人面色惨白,棕色瞳眸被灯照亮。
水中的人茫然四顾,不见消失的地平线
记忆蔓延的地方,只能看到透蓝的“天空”。
“布鲁斯。”
他想起来了。
END
所以有人猜出老爷经历了什么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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